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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双虎做苦大仇深状，冬米糖却是一块也没少吃。
她思来想去，最终得出一个可能性，“你说有没有可能是，他觉得自己的贞洁反正都没有了，这事儿又实在快活，是以就破罐子破摔了？”
张双虎摸了摸下巴，就她昨晚和今早被裴度折腾的那个样儿看来，这位爷实则是个重欲的。
以她对天下男人的了解，那裴度很有可能想着，反正都和她睡了，睡起来的感觉也还不错，在找到心仪的姑娘之前就继续睡着呗。
宋杨摆摆头，羞怯一笑，“我也没做过那事，不知道。”
小虎微讶的斜他一眼，坏笑道：“你也没说亲呐，不若在我寨子里看看？未婚姑娘多着呐！”
宋杨也笑，“现在还不能定呢……”
他扭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，才压低声音道：“王爷来任锦城城主不过是一时的，过个三年五载的就走了。他的志向是四处走走玩玩，所以我也不安定，只怕你们寨子姑娘不乐意跟我四处跑咧。”
张双虎眼中有明显的艳羡之色，她也好向往那样的生活啊，可惜她有寨子，注定此生只能待在清尘山。
裴度批阅完公文出来，就见那两人坐在廊下，吃吃喝喝。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，笑着嘴咧的似乎都能看见那胃里头装了些什么。
说话间，眼瞧着张双虎撸起衣袖就要跟宋杨掰手腕。裴度一股陈年老醋涌心头，在两人的手触碰到之前，他扶着门框沉沉开口，“小虎！”
“什么！？谁！？”张双虎惊恐的闻声转头，“干啥玩意儿！突然嗷一嗓子，吓我一哆嗦！”
裴度面色稍霁，“你过来。”
“寄人篱下”的张双虎不情不愿的起身走过去，被裴度拉进了书房中，拍了拍她屁股上造的灰。
“你想读书识字吗？”，裴度问她。
张双虎闻言微愣，旋即，她认真颔首，“想。”
在她心中，对于清风寨的未来规划是想将它发展成为一个门派，做大做强，不再局限于干些烧杀掳掠的劫道活儿。
想要实现这个目标，她斗大字不识一筐可不行。
裴度很满意她的答案与态度，浅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，“我来教你。”
张双虎在心中一盘算，这小子是打皇宫出身的，教授皇子们的夫子约莫都是国中个顶个的人才，算起来这小子学问或许比城中的夫子还高些。
嗯，不亏。
于是她跟着裴度来到书桌边，从毛笔的握法学起。
小虎聪慧，这裴度是晓得的。可她记性也好，这就是意外之喜了。
聪明又好学的小虎，到晚膳时分，已经识得不少字，虽然对这些字的掌握程度只不过是知道谁是谁，暂且不会写，但这已经令裴度很满意了。
就是那一手字，刚开始写，还是不能入眼的程度。
她为人大方，字如其人也大方。下笔重，老大一个，裴度给她叠出来的宣纸框子又小，到最后就是糊成一团，叫人无从辨别。
张双虎木着脑袋，将写满笔画的宣纸递给裴度审阅。偷瞄男人脸色，见他从满脸无语茫然，又自行消化，忽而笑了一声出来。
裴度捏捏她的脸，见他不生气，小虎也就跟着笑。
男人却转身，一抹脸又板起来，拿了只最细的狼毫换了她手中的，“用这个写，下笔轻些，若是再写那么大，糊成一团，我就要用戒尺打你手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