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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办理转学的时候，黎书在办公室碰见了陈则，他刚好拿着一迭厚厚的资料来找主任加盖印章。
&esp;&esp;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，微微刺眼的阳光下，一眼就能看见女孩眼皮的浮肿。
&esp;&esp;陈则推推眼镜，“黎同学昨晚熬夜复习了吗？”
&esp;&esp;黎书征楞了下，慢半拍地反应过来，小幅度点了点头，下意识将手里的证明往回收。
&esp;&esp;纸张响动，黑色加粗字体一晃而过。
&esp;&esp;陈则无意瞥到，“你要转学？”
&esp;&esp;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声，黎书看向桌上被风吹动的纸页，“我要回户籍地高考。”
&esp;&esp;“差点忘了，”陈则笑了下，“我高一时还因为这个问过你。”
&esp;&esp;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&esp;&esp;“明天。”黎书垂眸，声音放得很轻。
&esp;&esp;“那我的聚会，你会来参加吗？”
&esp;&esp;她转头看过去，陈则扬了扬手里的资料。
&esp;&esp;“我准备出国了。”陈则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，“七月可能就会走。”
&esp;&esp;“我希望你能来，”见她好似还没回神，陈则放松靠在办公桌上，“走之前我还是想再见你一面的。”
&esp;&esp;“其实我一直记着你冬至那天跟我说的话，我很羡慕蒋弛，黎书。”
&esp;&esp;纸张被风吹得哗哗响，他微仰着头，突然转了话题。
&esp;&esp;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我就总被跟他比。我知道他或许不在意，可是他越不在意，我就越嫉妒。”
&esp;&esp;“他做什么都很轻松，就好像他站在那里，不需要多努力，就会有人将最好的东西送给他。”
&esp;&esp;“我爸让我跟他学，我妈让我跟他打好交道，就连在饭局上，他们都要不停吹捧着他。”
&esp;&esp;陈则轻轻笑了下，微微扭了扭脖子，更随意地靠着。
&esp;&esp;“明明我不比他差，为什么他却总是高高在上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以为他那样的人做什么都靠抢，至少在和人相处这方面，我能胜过他。”
&esp;&esp;“可是你拒绝我的时候，说你喜欢他。”
&esp;&esp;——“对不起，陈则。”
&esp;&esp;“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，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，但是对不起，我已经和蒋弛在一起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喜欢他，所以我不能答应你。”
&esp;&esp;一字一句他都清楚的记得，陈则转过头，撑在桌上看她。
&esp;&esp;“我觉得我很失败，连第一次喜欢的女孩，也选择了他。所以后面在楼道，我才会对你说那些话。”
&esp;&esp;“抱歉，”他很认真，“我总觉得欠你一句对不起。”
&esp;&esp;突然就聊到这一步，陈则好像在跟她谈心一样，黎书没有遇到过这种境况，愣愣地听完后，憋出一句：“没关系……”
&esp;&esp;“所以我才羡慕他，”陈则勾起嘴角，“没想到你听我说完之后，也还是和他在一起。”
&esp;&esp;“你们商量好了吗，他什么时候走呢？”
&esp;&esp;黎书有些茫然，微蹙着眉头看过去。
&esp;&esp;“蒋弛也要出国了不是吗？按照进度的话，他现在应该已经收到offer了。”
&esp;&esp;看着她的表情，陈则轻声，“你不知道？”
&esp;&esp;耳边又在嗡嗡响，脸上好像又挨了一耳光。
&esp;&esp;黎书垂眸，“我知道。”
&esp;&esp;—
&esp;&esp;黎书突然转走了，在某一天直到上课都没见到她的身影后，班主任告诉大家，因为她是外地户籍，所以按照规定，她需要回去参加高考。
&esp;&esp;一周前，学校就已经批准了。
&esp;&esp;萧潇听到后只是难过地可惜了下，而蒋弛在身后，折断了笔。
&esp;&esp;“你知道？”
&esp;&esp;他目光阴沉沉的，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&esp;&esp;“她……昨天发消息告诉我了……”
&esp;&esp;萧潇咽了咽口水，看着蒋弛放在桌上的手背，青筋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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